碳索第14期 | 农民外出务工与农业碳排放变化

编者按：世界农化网『碳索』系列文章，对“双碳”背景下跟可持续发展相关的政策法规，产业环境，企业先进实践等话题开展专题讨论，以期从全球视野带来更广泛的观察和思考，助力中国农业健康持续发展。本期内容小编主要探讨了社会发展、农民外出务工所形成的多元化收入模式对农业生产中的碳排放问题的影响。非农就业机会的增加，引发农村劳动力配置及收入结构的变化，由此导致农户农业经营管理理念、方式及行为发生了改变，其中不可忽视的也影响了农业种植的碳排放行为。

改革开放至今，农民收入的增长变化翻天覆地，这与工业化的发展、城镇化的推进密切相关。除了农业制度的改进和种植管理技术的提升以外，更重要的因素在于，劳动力市场的开放、以及乡村非农产业的发展都为农民进城务工和就地打工提供了很多的选择机会。农民收入不再是以纯粹的农业收入为主，而是形成了多元化的收入结构，并且收入的增加主要来源于非农收入。

在这样的环境下，非农就业机会的增加，使得农村农户进行兼职性的农业生产和其他劳动的现象普遍存在，这种选择引发农村劳动力配置及收入结构的变化，由此导致农户农业经营管理理念、方式及行为发生了改变，其中不可忽视的也影响了农业种植的碳排放行为。

城镇化背景下，农户的劳动力配置从数量、质量、选择灵活性方面，持续调整着农业种植生产和非农就业的平衡。当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使自身家庭的经济收益达到最大化。农户对自身农业劳作时间的确立，自然会直接影响到农业生产要素的投入，这就包括了间接或直接引起的碳排放量产生的各种行为，主要指化肥、农药、农膜、灌溉、翻耕、柴油等各要素的投入行为。

有些观点认为农户的多元化劳动选择，将导致更高的碳排放量，这是因为农户在这一条件下农业种植的机会成本增加了，花在农业种植上的心思减少，在减少劳工投入的条件下，倾向通过增加生产要素的投入，保持单产或者增加单产(化肥、农药、农膜、机械等投入要素是农业碳排放的主要来源)。这一角度更多的是说明了在农业劳作时间内，农化产品等投入量的相对增加，增加了碳排放量。

但另一种观点认为，农业的绝对劳动时间减少，会覆盖掉农化产品等投入量的相对增加所产生的碳排放增量。外出务工的农民们，平时管理自己的种植时间都少了很多，又怎么会增加这些农业行为的碳排放量呢？这一种观点又似乎更强有力一些。

这两种观点的争论，可以引发很多我们关于社会发展和农户行为的思考。其实，在学术界关于农户行为的研究是非常丰富的，综合总结来看，就是，在不同的发展阶段、不同的情景下，农户会在家庭利润最大化和风险最小化之间做出权衡和选择。在国内很多发达城市，当地人民的收入逐年增长，超出全国平均水平，农民的温饱问题得到解决。同时，随着土地制度改革的推进，土地的确权也逐渐完善有力，农户失去了土地的风险降低。因此，在温饱问题得到有效解决、失去土地风险可控的前提下，这些地区的农户自然会更多的注重把劳动力分配到在外工作方面（在外务工的效益更高）。

而在国内很多欠发达的地方，就业机会并不乐观，土地制度的改革也不尽完美，农户会对于土地的依赖性更强，这样就会使得绝对农业劳作时间的增加下，碳排放量的增加。从这两方面的对比来看，不同农户群体他们的农业劳作倾向，会使得他们的碳排放能力表现存在一定的差异，不能一概而论。

进一步来看。农户从事一定的非农工作，家庭劳动力总量在短期内是保持不变的，家庭内部劳动力资源分配大部分会表现为：老年人和女性留守农村务农，年轻人进城务工。由此可见，这一现象直接影响农户劳动力数量与质量的变化，有更大的可能性负向影响农户农业的投入行为，导致农业种植较少的操作，甚至是抛荒，客观上促进了农业种植的低碳化发展。

而对于外出务工所增加的家庭收入方面。客观来讲，非农收入大概率是会高于纯农业收入的，这个收入增加的效应主要可能会在两方面产生影响。第一，非农收入的增加，间接正向影响农业种植的投资，因为收入增加了嘛，自然会对家里的农业支出多补贴一下的想法会强一点，农户通过购买更多的农化用品以弥补劳动力投入不足造成的农业损失，例如农户可能会增加农用机械的利用，以辅助种植，这就促进了农业生产的高碳化。而另一方面来想，非农就业增加了农户的收入渠道，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农户对土地的依赖，由此又可能会降低农户农业生产的积极性。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不是又会降低农业种植过程种的碳排放强度呢？所以，总体来看农户土地经营的规模化或者说细碎化程度也是影响农业种植碳排放的一大关键因素了，毕竟农户土地经营的规模化面积也代表了农业种植的机会成本。

农地规模的扩大会显示出明显的高碳特征。由于农业生产主要是以家庭为单位，劳动力数量有限，在农地规模扩大时，越需要依靠化肥、农药及机械等协助劳动力不足的情况下完成农业生产。首先，经营规模不仅影响碳排放量，而且也会影响经济产出，但从统计学上看，农地地块的集中度影响效果无法肯定的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地区，农业生产地块可能存在的制度差异，对农业种植的碳排放影响是能产生差异化表现的，这对土地流转的政策强度是否会有一丝借鉴意义呢？

本期内容，笔者通过对社会发展和非农就业的相关文献总结，对农户的非农就业选择与农业种植碳排放之间的关系展开了讨论，不同角度的思考并不代表着绝对的农业碳排放影响。但土地流转的相关政策，与当前城镇居民的就业结构与就业形势对农业的间接碳排放，确实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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