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农化网中文网报道: “我国正在研究如何监管基因编辑作物。”11月13日,中国科学院遗传与发育生物学研究所植物细胞与染色体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研究员高彩霞在“2020研究前沿发布暨研讨会”上表示。
11月13日,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文献情报中心与科睿唯安在北京联合发布了《2020研究前沿》报告和《2020研究前沿热度指数》。其中,高彩霞主持的“小麦基因组和转录组研究”入选110个热点研究前沿之一。
“从2012年开始,CRISPR被用作基因编辑工具后,就用来修饰病毒、细菌、植物、动物的基因组,用在农业上可以对农作物进行改良。”高彩霞介绍。
高彩霞介绍,传统的农作物改良需要找到有性状突变的植株进行杂交,再通过多年的回交,才能把我们需要的性状转入到作物中。上世纪20~30年代有了突变育种,是通过物理与化学方法对植物进行诱变,会随机产生大量的突变体,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从一群突变体中寻找我们需要的那个。到了上世纪80年代,转基因育种出现,通过将外源的DNA转入整合到植物的基因组中,获得我们需要的性状,例如抗虫,只能通过转基因的方法来获得。
“基因组编辑是在基因组的特定位置上产生我们需要的突变,”高彩霞介绍,例如小麦容易患白粉病,想要通过天然的方式产生对白粉病抗性的突变机率是小之又小的,而我们用基因编辑工具一年半的时间就完成了。再比如东北的稻花香大米,它很香是因为它的一个基因发生了天然突变——被敲除了。我们可以敲除其他品种大米的这个基因,也让它变得很香。
除了产生突变和敲除特定基因,基因组编辑还可以对作物的基因进行微调。高彩霞介绍,例如草莓表达糖分的基因,可以进行调整,得出不同糖分的草莓,糖尿病患者就可以选择低糖品种。
高彩霞介绍,与其他育种方式相比,基因组编辑需要的时间短很多。“培育一个新品种,杂交育种和诱变育种都需要8~10年,转基因育种需要8~12年,而基因组编辑技术只需要4~6年。”
对于舆论担忧的安全问题,高彩霞表示,CRISPR这把化学剪刀用作编辑基因序列的工具是很容易分离出去的,在CRISPR完成剪刀作用后,我们可以不让它滞留,这样它就不能整合到我们的目标DNA里面,也就不会留存在作物中了,“就好像碱基错了,我拿橡皮把它擦掉,然后用铅笔重写,写完后橡皮和铅笔都是不存在基因组里的”。
转基因商业化在我国一直是一个舆论热点,一些公众对转基因一直怀有安全担忧。而基因组编辑将以何种方式管理,则直接决定着它如何商业化。
一位研究转基因育种的科学家表示,目前国内观点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基因编辑产品应该等同普通产品来管理,另一派则认为应该与转基因产品统一管理。后一派,高彩霞表示,可能是出于担心基因编辑产品会导致公众的恐慌。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科学院院士曹晓风连续几年在全国“两会”上提出,加速基因编辑技术花卉、牧草和果蔬等重要经济作物上的应用研究和产业化,对基因编辑技术得到的作物新种,应当有别于转基因作物的管理标准。
曹晓风建议,除了水稻和小麦等一部分重要农作物继续按当前政策管理外,可以适当放开对基因编辑育种新品种的登记制度,加快这些新品种的审(认)定程序并许可规模化推广应用。
目前,美国对基因编辑的油菜、高油酸大豆、抗氧化蘑菇、糯玉米等作物都下达了转基因监管豁免权,将大多数基因编辑作物作为常规植物进行监管。日本、芬兰、瑞典、俄罗斯、巴西、阿根廷等许多国家,也将基因编辑植物产品列为非转基因产品管理。与之相反,欧洲许多国家则认为基因编辑产品应该视作转基因产品来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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