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美国连续三年紧急豁免链霉素为加州柑橘种植者铺平道路

近日，新冠肺炎尚在肆虐之际，美国环保署悄无声息的将治疗结核病的抗生素—链霉素添加到EPA的紧急豁免数据库中，用作柑橘种植者抵抗黄龙病的农药。不久前，特朗普政府还批准了另一款抗菌剂土霉素在果树上使用。但美国环保署尚未全面分析这些产品的使用会给野生动物、人类健康及环境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该举动引起引起研究人员和相关人士的担忧。


防治细菌性病害的优良药剂

链霉素（streptomycin）是一种氨基葡萄糖型抗生素，1943年研究人员从链霉菌中析离得到。在医学上，链霉素是抗结核治疗中的主要用药，它开创了治疗结核病的新纪元。在农业上，农用链霉素是一种抗菌素药剂，链霉素是通过与病菌细胞30S核糖体亚单位结合，引起遗传密码错读，从而抑制细菌蛋白体的生物合成。其杀菌谱广，特别是对农业生产上呈爆发趋势的细菌性病害效果较好如大白菜软腐病、黄瓜角斑病、棉花黄萎病、苹果、梨火疫病、柑橘黄龙病和溃疡病等，且对人、牲畜、水生生物毒性较低。另外，它具有内吸作用，能渗透到植物体内，并传导到其他部位。但高浓度易对植物产生药害，因此，施用方法包括种子处理和喷雾，不适用于注射。


链霉素使用存在抗性风险

链霉素最作为关键的治疗结核病药物，给全世界结核病患者带来了福音。然而，全球结核病大流行每年仍造成100多万人死亡。部分原因是由于抗生素滥用导致了结核病致病菌耐药性不断增加。在美国，每年约有35000人死于抗生素耐药性。据报道，链霉素在农业上使用可能会导致农药残留进而通过食物链在人体内富集，长此以往可能会给人类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此外，农用链霉素会对在处理过的土地上觅食或筑巢的濒危物种或依赖于被抗生素污染的水流的生物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尚未明确。世界各国都对链霉素等抗生素在农业上的使用采取非常谨慎甚至命令禁止的态度。

世界各国对链霉素监管态度

美国

美国最早在1952年将链霉素应用于防治苹果和梨上的火疫病，后发展到马铃薯、烟草、黄瓜等多种作物。美国是全球柑橘五大主产国之一，而佛罗里达州和加利福尼亚州是美国两个最大的柑橘类水果产区，2005年佛罗里达州发现柑橘黄龙病，2015年进行的调查显示90%的柑橘树感染了黄龙病，给佛罗里达州的107亿美元的柑橘产业带来了严重的打击。而迄今为止尚未找到解决柑橘黄龙病行之有效的方法。2018年12月，美国修改环境保护法规，允许佛罗里达州在近50万英亩的柑橘上喷洒抗生素。链霉素和土霉素可作为杀菌剂使用以应对柑橘黄龙病。这两种抗生素并不能完全治愈黄龙病，但如果喷洒足量，能够保持柑橘正常产果，直到人们找到黄龙病的有效疗法。在美国的种植户看来，这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措施。

2020年已经是美国环保署连续第三年紧急豁免链霉素用于加州种植者对抗柑橘黄龙病；而佛罗里达州过去五年也获得了一项紧急豁免链霉素的批准，该项批准将于今年年底到期。紧急豁免回避了对该农药的安全审查。这为加州23000英亩和佛罗里达州33万多英亩农田中的柑橘生产铺平了道路，但也引起众多学者和相关人士的担忧和抗议。

据报道，在发布紧急批准之际，美国环保署还提出了一项全面批准计划，如果此项计划生效，将不再要求各州申请该农药的紧急豁免，另外，据报道，在全美50万英亩的柑橘园中链霉素的使用量可能高达65万磅。而每年只有14000磅氨基苷类抗生素被用于人类医疗。

研究人员警告，农业生产中应严格控制抗生素的使用，否则病菌的抗药性可能会导致它们的药效不复存在。反对者呼声日益高涨，他们批评特朗普政府无视科学研究和潜在的人类、动物风险，只顾眼前功效。

美国生物多样性中心正起诉美国环保署没有公布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以及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对农作物使用抗生素表示关切的相关文件。

印度

印度允许链霉素在8种农作物中使用，分别为豆类（晕斑病）、马铃薯、茶叶（茶饼病）、烟草、西红柿（细菌性叶斑病）、苹果（火疫病）、柑橘（柑橘溃疡病）、稻田（细菌性叶斑病）。但实际上农民将它应用在更多未经批准的作物上。印度农民存在滥用抗生素的情况。

2020年5月1日，印度农药登记委员会在中央杀虫剂理事会及登记委员会（CIBRC）第414次会议上建议完全禁止在有替代选择的作物中使用杀菌剂链霉素和四环素。最终报告接受了小组委员会提交的关于生产、销售和使用硫酸链霉素（9%）和盐酸四环素（1%）的提议。该报告建议，到2022年末，没有替代选择的农作物应分阶段使用链霉素和四环素。届时，抗生素可以严格按照标签要求在作物上使用。

印度农业部下属的植物保育与检疫局(DPPQS)在其网站上公布印度2014年至2016年的两年中链霉素的总消费量为0.21吨，而仅在2016-2017年消费量就达到25吨。印度主要生产链霉素品牌的公司为Hindustan Antibiotics公司，公司能够年产1800万包每包含有6g链霉素的产品。


欧盟和巴西

欧盟和巴西均禁止在农业中使用链霉素和土霉素，他们也同样在与柑橘病害做斗争。

中国

截止目前，国内市场无取得登记、在有效期内的农用链霉素产品。2011年5月，第八届全国农药登记评审委员会第九次会议决定：硫酸链霉素登记证到期不再办理续展登记，主要原因是抗生素可能给人类带来的风险。2016年6月14日，由重庆丰化科技有限公司持有的最后一个农用硫酸链霉素登记证件到期且不再续展，加上该产品的2年保质期，到2018年6月15日，正式取得农药登记的农用链霉素产品已全部退出中国市场。也就是说，如果还有农用链霉素产品在市场上销售，均为违法销售或假冒伪劣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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